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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6章 第五十六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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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岑歲沒有反應過來, 就連呼吸都變得有些緩慢,她聲音輕輕的,“這個理由, 好像是挺合理的。”

陸宴遲的桃花眼彎起:“所以, 回去收拾東西吧。”

但她還在掙紮,“可我還要工作。”

陸宴遲把礦泉水放下,他挽著袖子:“儀器和設備在哪兒, 我來扛。”

岑歲嘀咕著:“舅舅舅媽就在對門, 要是被發現了怎麽辦?”

“他們每天都很忙,白天應該只有午睡時間才會回家, 如果躲不了,你也可以去他們那邊陪陪他們,他們應該挺開心的。”陸宴遲說, “晚上再過來,他們也發現不了什麽。”

岑歲沒再反駁了。

陸宴遲又不急不緩地補充了一句:“去年不都是這樣的嗎?”

壓在岑歲心上的最後一根弦, 在此刻崩解。

岑歲簡單地拿了幾套換洗衣服和常用的護膚品,出了臥室, 她把電腦和錄像設備遞給陸宴遲讓他拿著。岑歲始終低著頭, 上車後, 她欲蓋彌彰似的開口:“我是因為你說的話所以才搬過來和你住的, 我自己還是更喜歡一個人待著。”

陸宴遲嗯了聲, “我知道。”

“我過去也不是和你同居, ”岑歲很刻意地說,“我是過去和你合租的。”

聽到這話, 陸宴遲扭頭看向岑歲。

像是為了強調自己的態度似的,岑歲說完這話目光仍舊直勾勾地盯著陸宴遲。她的眼睫不自覺地顫動著,緊抿著的雙唇洩露出她此刻的緊張情緒。

卻還要裝作一副不為所動的鎮靜模樣。

陸宴遲勾了勾唇, 詢問她的意見:“你負責一日三餐,我負責打掃衛生,我不在家的時候,你要照顧一下函數,行嗎?”

岑歲松了口氣,“行。”

因為時間太晚,二人到家後也沒再收拾,就直接回房休息了。

時隔三個月再一次回到這間房間,岑歲發現裏面變了不少。

地上墊了層羊絨地毯,原本是藏青色的床單由淡粉色的床單取代,床頭多了一個床頭燈,燈光是很溫馨的柔黃色。

下一秒,臥室門被人敲響。

陸宴遲懶洋洋的聲音在門外響起:“我晚上睡覺不鎖門,如果你要是做噩夢的話,歡迎隨時敲響我的房門。”

“……”這句話像是提醒了她,岑歲走到門邊,她把門鎖一轉。

門鎖發出“噠”的一聲。

格外清脆。

有幾秒的安靜。

然後,她聽到陸宴遲笑了出來,他的聲音裏帶著未散的笑意,“你做噩夢了可以找我,我做噩夢了怎麽辦?”

岑歲想了想,建議:“你可以找函數。”

陸宴遲低低沈沈的笑聲隔著門板傳了進來,莫名有種沙沙的質感,“你倒是提醒我了,我明天就讓函數睡你房裏。”

“……”

隔著一扇門,岑歲直接裝作沒聽到,她換了睡衣躺在床上。徹底安靜下來之後,她聞到房間裏有一股很淡的香味,說不清是什麽香,像是摻雜了中藥,又像是花香。

也不知道是因為這股香味,還是因為今晚搬東西導致她有點累,岑歲漸漸睡了過去。

再醒來,已經是早上六點多了。

岑歲睜著眼對著天花板發呆,仍舊有種處於夢境的不真實感。

三個小時前她還在自己家的床上坐著噩夢,但現在已經跑到了陸宴遲家裏來了。而且這次,她的腿也沒斷,隔壁就住著她的家人。

她就在家人的眼皮子底下,和一個在她家人眼裏的“有婦之夫”同居。

不是同居。

岑歲很嚴肅地糾正。

是合租。

原本以為陸宴遲會趁這段時間對自己做些什麽,但出乎意料的,陸宴遲和平時也沒什麽兩樣。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,語調玩味地調戲她,勾著她的唇索要晚安吻,除此以外,再也沒有任何出格的舉動。

倒也真是像合租。

兩個人這個狀態持續了一個多月。

眨眼就是六月底,期末考試周。

吃過早飯,陸宴遲便去監考,臨走前,他和岑歲說:“我把床單放在洗衣機裏洗了,待會你曬一下。”

岑歲正往豆腐腦裏加撕碎的油條,頭也沒擡:“好。”

吃過早飯,岑歲把洗衣機裏的床單晾在陽臺上,曬的時候她看到外面的天灰沈沈的,空氣悶熱,似乎要下一場大雨。

岑歲也沒在意。

她回到客廳,正好看到粥粥給她打來電話。

岑歲接了起來。

粥粥:“有個新的合作,錄網絡綜藝的,你感興趣嗎?”

岑歲拿著玩具逗函數玩,心不在焉地:“網絡綜藝?幹什麽的啊?”

“一個網絡視頻播放平臺的自制美食綜藝,邀請去年紅人節新評的十大美食博主和幾位明星,美食博主和明星兩兩一組做菜,最後由現場的觀眾投票選出哪組做菜最好吃,”給她科普完,粥粥洋洋得意地說,“我剛剛問了一下,他們第一個邀請的美食博主就是你。”

“和明星?”岑歲拒絕,“還是算了吧。”

“也不是什麽大咖,就是近幾年拍網絡劇爆火的,戲火人不火的小明星,”這麽好的機會,粥粥不願就這麽錯過,“確認的幾位明星裏,有一位還是你校友,叫虞思雨來著,你認識她嗎?”

岑歲在腦海裏搜刮了一圈:“不認識。”

“……”粥粥楞了下,“她不是你們學校校花嗎?”

岑歲咕噥著:“我們學校的校花很多,長得好看的都是校花。”

粥粥:“那真推了?這錢挺多的,一次有六位數哎。”

岑歲對錄綜藝不感興趣,她語氣淡淡,“推了吧。”

掛了電話,岑歲繼續和函數玩。

函數也不知道怎麽了,特別黏著岑歲,岑歲走哪兒它就跟到哪兒,跟個小跟屁貓似的,叫聲也和平時不太一樣。

岑歲錄了個視頻發給陸宴遲:【函數是不是生病了啊?】

陸宴遲:【沒。】

陸宴遲:【發情了。】

岑歲:“……”

岑歲:【那要怎麽辦?】

陸宴遲:【我明天沒有監考,到時候帶它解決一下。】

岑歲:【絕育嗎?】

陸宴遲:【不是。】

陸宴遲:【找只公貓,解決一下它的生理需求。】

岑歲一言難盡:【那現在怎麽辦?】

陸宴遲發過來一段語音,教她如何安撫函數的情緒。

聽完,岑歲按照陸宴遲說的方法摸了摸函數的背。

沒一會兒,函數似乎是舒服了,它在地上趴了下來,屁股擡高,尾巴擺在一邊,因為滿足,後腿前後地蹬著。

一整天,岑歲都分外註意函數的情緒。

晚上十點多,陸宴遲才改完卷從辦公室回來。

岑歲正坐在沙發上看電影,隨口問了句,“你怎麽這麽晚才回來?”

陸宴遲脫了鞋子朝她這邊走來,“改卷忘了時間,”他聲音一頓,左右張望了下,“函數跑哪兒去了?”

“可能在哪個角落裏待著,”岑歲也找它,“它剛剛還在這邊躺著的。”

陸宴遲在她身邊坐下:“算了,不管它。”

岑歲像是想到了什麽,她起身走到廚房,“我下午的時候包了幾個小粽子,你要不要吃?有紅豆沙的,也有鹹蛋黃肉粽的。”

陸宴遲:“鹹蛋黃肉粽吧。”

岑歲把鹹蛋黃肉粽拿了過來,“還是熱的。”

陸宴遲正從口袋裏掏出手機,見她已經把粽子拿到面前了,於是把手機放在茶幾上,接過她手裏的粽子解開上面纏著的線。

正在這時,他的手機響了起來。

屏幕上彈出兩條微信消息。

陸宴遲開口:“紅豆。”

岑歲:“嗯?”

陸宴遲:“幫我看一下什麽消息。”

岑歲把手裏的牛奶糖塞進嘴裏,她舉著手機朝陸宴遲的臉上掃了下,陸宴遲低笑著:“我是你解鎖手機的工具人是吧?”

“差不多。”

岑歲掃了眼消息:“是我舅媽給你發的消息,問你下個學期要不要帶研究生。”她好奇不已,“你要帶研究生了嗎?”

陸宴遲應了下:“嗯。”

岑歲替他回:【帶。】

回完後,她看到有好友申請,於是問陸宴遲:“有好友申請哎,要我幫你看一下嗎,還是你自己看?”

陸宴遲低頭吃著粽子,“你看吧。”

岑歲點開好友申請。

入目的就是一張手撐著下巴的自拍照,女人五官精致,嘴角兩個梨渦若隱若現。她的備註信息上寫著:“陸宴遲,我是虞思雨,好久不見,你還好嗎?”

餘光瞥到岑歲一言不發的模樣,陸宴遲漫不經心道:“誰加我好友,怎麽不說了?”

岑歲面無表情地把那個名字念了出來,“虞思雨。”

聽出她話裏的異樣,陸宴遲轉過頭來看她。見她一臉心情極為不悅的樣子,陸宴遲莫名心情很好,“怎麽?”

岑歲板著臉:“你前女友?”

“瞎說什麽。”

岑歲語氣硬邦邦的,“那她為什麽說,‘好久不見,你還好嗎’這樣的話?”

陸宴遲的眉頭幾不可查地皺了下,旋即,他的眼角下彎,表情閑散又漫不經心地說,“可能是想讓我買保險。”

“……”岑歲的表情有些繃不住,但她很要面子地說,“她是明星。”

陸宴遲:“還是個明星?”

岑歲:“你真不認識她啊?”

他拉長音調:“我真不認識。”

岑歲嘟囔:“那她為什麽要說這麽句話?”

陸宴遲仔細思考了下,“你確定她不是想讓我買保險?”

“……”岑歲有些無語,“那我拒絕了啊。”

陸宴遲:“拒絕吧。”

岑歲伸手想按拒絕,卻沒想到手一抖,按成了通過。

“……”

餘光瞥到陸宴遲在自己身邊坐了下來,他似乎對自己的手機並不太敢興趣,拿著遙控器選著電視。

岑歲悄悄看了他一眼,不知道要怎麽解釋,最後還是選擇老實交代:“我剛剛不小心手滑,通過了她的好友申請。”

陸宴遲轉過頭來,看了手機一眼。

他稍稍一楞,突然笑了出來,“故意的?”

岑歲面色僵硬:“不是,真手抖。”

下一秒,手機發出消息提示音。

陸宴遲收回視線,繼續選著電視看,淡聲提醒她:“看看是誰給我發的消息。”

岑歲覺得手上拿著的是個定時.炸.彈,她也不敢看了,索性把手機塞回他的手裏,“你又不是沒有手,你自己看。”

卻被陸宴遲躲過。

他眼疾手快地拿過桌子上放著的橙子,吊兒郎當地說:“我現在忙得很,麻煩女朋友幫忙看一下是誰給我發消息。”

“……”岑歲沒他那麽厚臉皮,忍氣吞聲地點開聊天消息,“虞思雨給你發的消息。”

她點開聊天界面。

虞思雨:【陸宴遲,聽說你回國了,你最近有時間嗎,我找到一家特別好吃的餐廳,如果你有時間的話,方便一起去吃嗎?】

虞思雨:【我隨時都可以的。】

這什麽?

大型被綠現場?

還沒等她反應過來,耳邊響起陸宴遲的聲音。他語氣溫和地說:“我不認識她,你加的好友,你自己看著聊吧。”

岑歲有點懵:“啊?”

“或者刪了,”陸宴遲掰了瓣橙子遞到她的嘴邊,提醒道,“張嘴。”

岑歲咬下橙子,含糊不清地說:“你真的不要看看她給你發了什麽嗎?”

“懶得看那些廢話,”陸宴遲的手裏又捏了瓣橙子,等到岑歲嘴裏的咽下去,他就再餵過來,“有那時間給你剝橙子吃不好嗎?”

岑歲還想說什麽,卻被他一瓣又一瓣的橙子給堵住嘴,心裏的徒生的不適也隨之被化解。

不知道是因為橙子太甜。

還是因為陸宴遲的話。

等到最後一瓣橙子餵進她的嘴裏,陸宴遲拿過手機,他掃了眼屏幕。

虞思雨在之後也發了許多的消息來,他直接無視,回了個:【方便告訴一下是什麽餐廳嗎?我女朋友對這些很感興趣,我想帶她過去。】

一直在震的手機。

陷入安靜了。

岑歲戳了戳他的腰,手被他抓住。

陸宴遲扔下手機,另一只手撐在椅背上,單手支著臉看她,他掀了掀眼皮,眉眼像含了情似的,輕笑著:“怎麽總是吃醋?你是醋精嗎?”

岑歲下意識反駁他:“我才沒有吃醋。”

陸宴遲輕笑了聲:“還嘴硬?”

她很不爽,強調:“沒有。”

陸宴遲朝她看了過來,表情若有所思,“知道嘴硬會有什麽下場嗎?”

岑歲幹巴巴的:“什麽下場?”

話音落下。

眼前的男人突然轉過身,手放在她的肩上往後一推。

他的力道不算大,但岑歲沒有反應過來,只能感覺到有只手壓著她的肩,她整個人順著這力道往後倒,躺在了柔軟的沙發上。

岑歲的呼吸一頓。

眼前看到的,是陸宴遲近在咫尺的臉。

他一點點地壓了過來。

隔著薄薄的衣料,她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滾燙。

房間裏的燈本就是偏黃調的光,像是給這暧昧氣氛加了一抹旖旎。

岑歲看到陸宴遲的眸色逐漸變深。

在逐漸拉近的距離中,她窺探到了他眼底的欲望。

岑歲躲閃著他,視線往下掃,看到他泛著水色的唇,唇齒間呼出的熱氣灑在她的唇角。再往下,她看到他凸起的喉結很慢地滾動了下。

而後,耳邊聽到的是他略顯低啞的嗓音:“我們比比,到底是你硬,還是我硬?”

像是惡魔的低語。

岑歲的大腦陷入空白,她像是受了蠱惑般地,被他拉著手,掀起他的衣服。

指尖觸碰到他身上的時候,陸宴遲從喉嚨裏溢出一聲低沈又性感的喘息。

伴隨而來的,是他的吻。

他吻過她的唇角,細細密密,溫熱又細碎。

他拉著她的手往下往裏,她的手接觸到的是他硬而有力的腹肌,而她感受到的,是他溫柔的撫摸,伴隨著滾燙的熱意。

不知不覺間,陸宴遲的舌頭伸了進來,不同於之前的任何一次,這次的動作粗暴又猛烈,像是積壓許久的獸性被喚醒。

他喘息聲加重,吻帶著極重的情.欲。

勾著她的舌頭吮,牙齒咬著她的下唇。

岑歲被他壓在沙發上,動也動不了,甚至於不管是生理還是心理,都由他全盤操控。她的身上像是多了一根線,而線的另一頭,被他死死地拽著。

吻沿著嘴角往下,滑過她的下巴,脖頸。

下一個目的地,卻是她的耳邊。

他沿著她的耳廓舔了一圈,而後朝著她的耳朵輕輕地吹了一股熱氣,氣息滾燙,她的耳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染上紅暈。

陸宴遲咬著她的耳垂,舌頭舔了舔,之後雙唇含著。

溫熱又細碎的觸感,像是有千百只螞蟻在身上爬。

身體裏傳來一陣極為陌生的感覺,像是要把她蠶食了一般。岑歲的視線漸漸聚焦,她感受到身上的衣服被人往上推,室內打了冷氣,她莫名地一顫。

而陸宴遲身上卻源源不斷地傳來滾燙熱意,包裹著她。

擊垮她的。

是他之後的動作。

放肆又大膽。

岑歲感受到他的指尖觸碰著自己。

在這一刻,她猛地回過神,卻又對現在的情況有些難以啟齒。

察覺到她的僵硬,陸宴遲把握住大腦裏最後一寸理智,他略有些艱難地停手,頭靠在她的肩窩裏,喘息聲依舊滾燙。

過了不知多久,撥弄著她衣服的那只手抽了出來。

把她外面的衣服拉了下來,雙手放在她的身側,眼眸裏仍帶著未散的欲念,唇色像是嗜血過的吸血鬼似的紅。

他微喘著氣,聲音莫名性感:“以後再嘴硬,就按這種方式解決。”

他就貼在她的耳朵說話,岑歲連動都不敢動一下,聲音細細小小的,卻也能感覺到,帶著未退的情潮:“我沒有嘴硬。”

陸宴遲嗓音沈沈:“是嗎?”

害怕他再來一次,岑歲磕磕絆絆地求他:“我吃醋了,我就是在吃醋。”

“這不是挺軟的嗎?”陸宴遲撐著上半身,他對著岑歲,輕輕地勾了下唇,聲線低沈嘶啞,緩緩道,“我家紅豆,還真是哪哪兒都軟。”

岑歲: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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